许多投资者从首都弗里敦向东走,进入塞拉利昂的中心地带,寻找种植园或矿山的土地。他们的旅程总是带他们到当地酋长的门口。一个以私有土地所有权为基础的制度,触及不到比咸咸的海洋空气更远的内陆。

在非洲的许多地方也是如此,那里大约四分之三的土地属于传统所有权。理论上,这意味着它是由社区按照传统管理的。但对于如何在实践中发挥作用,目前还没有达成共识。哪个社区?谁的传统?应该由酋长、家族还是个人来做决定?

随着对土地需求的增加,这些问题正变得更加紧迫。2007年,食品价格飙升引发了土地抢购。据数据平台land Matrix估计,外国投资者已经在非洲达成了大约2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大规模交易,面积相当于英国本土。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国家正在重新考虑传统的土地保有权的原因之一,其中包括塞拉利昂,该国去年修改了其土地法。这些改革不仅改变了产权,还重塑了政治权威。

获得农村土地通常是由酋长们调解的,他们把自己标榜为祖先传统的继承人。然而,这种传统多少有些人为。特别是大英帝国,经常加强受青睐的酋长对其人民的控制。

这往往使他们成为与投资者谈判的核心。有些人坚决捍卫自己的人民。其他公司则与想要土地种植农作物和矿产的公司达成协议。“我们看到酋长们粗暴对待社区,甚至在社区不希望投资的时候也坚持投资,”在塞拉利昂处理过数百起土地案件的民间社会组织Namati的律师Sonkita Conteh说。

那里的酋长是由农村名人从历史上的统治家族中选举出来的,并终身任职。他们经常坚持认为,他们是土地的所有者,而不仅仅是法律所暗示的保管人。康特帮助起草的新法案巧妙地削弱了主要的权力。它保证妇女享有与男子相同的土地权利,并首次允许被解放奴隶的后代在弗里敦以外拥有土地。现在,任何对传统土地的投资都需要得到实际拥有土地的家庭中60%成年人的同意。

议会中的14位最高酋长抱怨说,法律的最初草案“有效地废除了酋长制”(最终版本略有软化)。David Farley Keili-Coomber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工程师和首席执行官,他认为传统的领导者更能响应当地的需求。他说:“没有最高首领,弗里敦政府就无法管理这个国家。”

在许多国家,政府冒险聘用酋长。民意调查机构“非洲晴雨表”(Afrobarometer)对28个国家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,人们认为传统领导人比政治家更值得信赖、更不腐败、更擅长工作。一半的人希望增加酋长的影响力。

例如,在赞比亚,传统领导人退出了讨论首个国家土地政策的会议,该政策最终于2021年获得批准。他们长期以来一直不喜欢一项允许将传统土地转为租赁的法律,这实际上是将权力从酋长转移到国家。城市、国家公园和商业农场的发展使他们的权力减少到全国的一半左右。

传统的领导人在南非人中不太受欢迎,他们往往说他们把个人利益置于人民利益之上。在东开普省的Xolobeni,一名酋长在获得董事职位和公司汽车后,支持了一个拟议中的钛矿。但一名法官在2018年裁定,酋长不能无视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的反对。总的来说,酋长们以社区的名义达成协议的权力仍然存在争议。参与Xolobeni案的律师Wilmien Wicomb说:“只有传统的领导人被看到了。”“那个领导下的每个人都是完全看不见的。”

改变这种情况的一种方法是登记所有权。从布基纳法索到坦桑尼亚的国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。卢旺达走得最远。曼彻斯特大学(University of Manchester)的Admos Chimhowu表示,这将使传统土地变成“市场可以识别的东西”,这也可能增加土地压力。

然而,对土地的争夺不一定是一场零和游戏。当一家意大利橡胶公司第一次来到塞拉利昂的Ngovokpahun村时,它夸大了它将带来的好处。现在,当地人正在协商一个更公平的协议。在一次村民会议上,他们说与公司的关系有所改善。但这只是因为他们也学会了如何说不。